细胞壁
【冬浩】太医和皇上
章四
自从入了太医院之后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了交集，以王冬的话来说就是“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上班-回家两点一线的光棍生活”，而且“家”还是安在工作的地方（前文有说王冬原来是私人医生，因为病人的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就在他的家里住，方便观察病情），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家也太大了吧！
每天报道要走的路什么的简直比军训时跑的还要远啊！！
当然重点是在于王冬要从太医院跑到霍雨浩住的地方去简直会要人命！
嘤嘤嘤嘤自家媳妇看不见也吃不着的感觉真他喵的不好！
不过作为新生代三好青年的王冬怎么会因为这小小的困难就放弃挣扎呢？在这段时间里王冬利用闲余时间（实际上天天都没事干，毕竟霍雨浩宫里没有妃子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富有同情心的人，会到处带病人回宫住）除了复习《本草》和《内经》之外便开始学习唐某某给他的《追媳妇的一百种方法》。
要说太医们跟王冬之间的关系呢......嗯...王冬很快就打入了他们的内部——用《本草》和《内经》等等某老不死给他找来的医书贿赂的。
这个时代的医学比他想象中要落后的多（工农业发展水平尚好），李时珍孙思邈华佗什么的也都没有出来，所以当那些人第一次见到这些巨著的时候十分惊讶。王冬没有打算独吞的念头，就把书都搬了出来，（作者还是那些作者的原名），还特意在太医院里收拾了一间专门放这些书的地方，好让大家借阅，毕竟世间医术高超的人多了一个那么死的人会少的多得多，当他们告老还乡的时候再收些徒弟，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发展下去，自是好的。
【悄咪咪说一句：其实王冬的主要目的是让更多的人学习中医这样他就不用学的那么精通了，钻研和发展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做吧】
能当太医的人本事自然是有的，而且对于知识的渴求一定比一（王）般（冬）人多得多，这样一来就导致了平日里一到下班点就一片漆黑的太医院里常常蜡烛一直点到天亮.。
蜡烛一点多了弊端自然也就出现了，屋里常常是烟熏雾绕，又是夏天，有时看书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睛生疼。现在是夏天可以开窗还稍微好些，等到了冬天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王冬想起自己以前在电视剧上看到的一国之主常常是批改奏折一直批到凌晨，不由得就想到了霍雨浩。王冬找到一位姓白的太医，（全名白祗，字杜仲，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因为莫名的口音听起来向“白痴”所以王冬记得特别清楚）叫他栽种几盆菖蒲，放在离烛台不远的地方。王冬假公济私的抱走一盆长得最好的自己用几味药性柔和的中药养了一阵子，然后一天大早走到御书房托侍卫放在霍雨浩办公的书案旁边。
霍雨浩早朝后同往常一样来到御书房批奏折，忽然一抹绿意闪过眼前，他轻轻挑眉。
戴福打小就跟在霍雨浩身边，“戴”当初还是皇帝赐姓，忠心自是不用言说，对霍雨浩的举动甚是了解，他微微俯身，道：“皇上，这是王太医送过来的，名为菖蒲，说是可以令人免受烟熏之苦。”
“嗯...”霍雨浩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翻开一本折子，笔尖润了朱砂，批阅起来。
“近来太医院的灯烛用的有些快，听人说有时到了夜半三更还可以看见屋里的蜡烛亮着，有人在讨论着什么，”戴福看了一眼皇帝，见他未有不耐的神色，继续说道，“似乎是王太医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医书与众太医共享，能进太医院的人自然不会有多差，奇的是王太医的书竟令众人闻所未闻，而且上面的大部分方子也是以往所没有的。”
霍雨浩静静地改着折子，半晌，道：“你看过？”
戴福道：“未曾。”
“那你把它说的如此好作甚。下去吧……”霍雨浩依旧垂眸阅着奏折。
“喏。”戴福知道皇帝不喜有人在他做事的时候在旁边候着，这次让他在里面待了一会不过是想听听有关那人的事罢了。那个王太医竟能让白祗和皇上如此上心，真当是个奇人。
躬身作揖，戴福退出御书房。
唤来自己的小徒弟让他去向王太医讨几本书来，说是自己想借来看看。
小太监应了声，利索地去了。
这厢王冬刚结束了每天早晨必备的锻炼，连灌了两杯凉茶消渴，坐在椅子上思考着要不要把同事也拉着一起跑步，以防万一哪天宫里的人出事要急诊那群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没给别人治好自己就先倒下了。
“王太医，王太医，王太医！”
“啊？啊！”王冬的思路忽然被人打断，愣了半晌才意识到“王太医”叫的是自己，被人叫了二十多年“医生”，一下换了称谓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叫我吗？出了什么事？谁生病了？”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找起随身的医药箱。
小太监连忙摆手解释：“没有，奴才只是向太医借几本书回去罢了……”
“哦...”王冬停下动作，“什么书？话本？”
“不，是医书。”小太监道。
王冬皱皱眉，问道：“你是哪个宫的？生病了最好还是谨遵医嘱，自己乱抓药加重病情。你看上去也不像生了病，是你的主子叫你来的？转告他讳疾忌医要不得，还是请大夫诊断一下的好。”
王冬不是好管闲事，但是医书真的不能乱给。古代毕竟是古代，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不是人人都懂。中医配药讲究君臣得当，有时一两味有毒的药材或许可以起到平衡的作用，可一旦多了一分或少了一分那功效都是天壤之别，而且根据不同的病情医者都需要依据自己的经验适当加减，对症下药。历史上因为医药不当而发生的惨案并不少见。
“啊，王太医你误会了，奴才借书不过是看看罢了。自己的斤两奴才还是晓得的。”
王冬大概明白了小太监的意图，怕是上头的人知道了自己最近在太医院的事情，想看看自己那医书到底是个什么而已。如此借去也并无不可，王冬请他稍等，走向图书室找出几本暂时没有人看的书给他拿去。临走之前，王冬还是不忘嘱咐小太监，让他不要随便按照书上写的做实验。他有没有事和王冬没有多大关系，王冬只是担心他会为了讨圣上欢心私自做了，伤到霍雨浩可要不得。
小太监将书拿来，戴福随手赏了他一个鼻烟壶，小太监千恩万谢地接过。
端一杯参茶进了御书房，见皇上尚在忙碌，自放轻脚步，把书和茶杯放在书案的一角，悄悄地出门。
暮色褪去，橘红的天空被墨色染透，群星闪烁。
霍雨浩放下折子，闭起眼睛，捏捏鼻梁，就着已经凉透的参茶润了润喉咙。
“戴福。”
“皇上，可要传晚膳？”
戴福推门进来，向霍雨浩问道。
霍雨浩摆摆手，道：“不必，回罢。”
“皇上，还是用些吧，娘娘特意给您炖了汤呢。”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插了进来。抬眼看去，原来戴福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小宫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水灵灵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霍雨浩，不过从她的行为上来看倒不是个胆小的。
“娘娘？你是哪个宫的？”霍雨浩看向她。
“奴，奴婢是芙蓉殿的人……”宫女被霍雨浩看的有些害羞，连忙低头，不敢看他，小声地回答。心想：其实皇上也没有传闻里说的那么恐怖嘛，而且长得也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真是让人不自觉地就沦陷其中呢……
“哦，良嫔的人啊。她怎么没自己送来?莫不是嫌朕？”霍雨浩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小宫女连忙解释：“没，没有，皇上是天人之姿，怎会有人嫌之。只是娘娘身子不太爽利，怕过了病气给您。”
“不太爽利？”霍雨浩勾起唇角，眉角轻挑，玩昩地看向小宫女，可惜她低着头没有看见霍雨浩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良嫔有心了，拖着带病之身还不忘给朕煲汤……”扫了一眼门外，“把碗放下，朕会喝的，回去复命罢……来人，将江南进贡的绸子送去丽衣坊，给良嫔…还有她做几件衣裳。”
小宫女惊喜地看了一眼皇帝，本以为这次来送汤是个苦差事，都没人愿意做，没想到竟还得了好，拿到几分赏赐。她放下汤煲，行了个万福欢喜的去了。
次日，修罗帝病倒，举朝皆惊，差探之下发现竟是因良嫔给皇帝“亲手”熬的汤所致，而良嫔正是当朝宰相杨振怀之女，龙颜大怒。与杨相交好的朝臣个个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圣上借此机会一锅端了，平时相交甚少的松了口气，而相看两厌的若不是顾着形象怕是要连叫几声“好”字，赞叹杨振怀生了个“好闺女”。
一时间欢喜有之，忧愁有之。
朝堂上那点事的火还烧不到太医院里面，不过有人在听到皇帝病倒的第一时间就坐不住了。
王冬刚听到皇帝病了第一个想到的其实是“艾滋”，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霍雨浩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日日春宵的君主。王冬很想跟着被叫去的人一起一看究竟，可他只是一个刚到太医院的家伙，就算和太医们交好，但医术造诣怎样别人真不敢保证，皇上可是千金之躯，万一治差了可是诛九族的罪名，没人敢给王冬担这个罪。这个道理王冬懂，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小医生只能在手术室里看着别人做事，没有哪个人会让他握刀一样。只不过他这个小医生现在连进手术室看着的权力都没有。
王冬平复好心情，不让自己太急躁，只管将自己的状态调节到最佳，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这天，白祗奉命去为皇帝诊病，不知他是如何想的，总之带了王冬一起去。
再次面圣，王冬同上次一样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反而到处散发着要见爱人般的喜悦气息。
白祗看着走着走着仿佛快要蹦哒起来的王冬有些惊奇，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不但不怕皇帝还很想见到皇帝呢。不过想到这可能是因为王冬头一次见到皇上的圣颜而激动他又很快释然（虽然在如此多的流言中任然保持着对霍雨浩的美好幻想王冬也真是可以），毕竟每个人在不认识、相识、熟识霍雨浩的表现都是一样的——从惊艳到害怕再到心疼。可惜机乎所有人只能到第二层“害怕”。
但如果白祗知道第二次王冬见到霍雨浩时是个什么情况的话估计他会惊讶到合不拢嘴。对一个曾经杀死过自己的人仍能一直保持相同的心态，也不知王冬是心大呢，心大呢，还是心大呢︵(￣▽￣)︵
“皇上，白太医到了。”白祗和王冬到了皇帝寝室门前，戴福向里面的人报告。
“进。”帝王低沉还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却不像是生了病。
门外的侍卫为二人打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因为窗户全部关上的缘故，屋内隔绝了外面的阳光，依靠着烛火才能看见里面的陈设。
白祗驾轻就熟地走向内间，王冬尾随其后，又推开一扇双开的木门后，皇帝的寝卧便在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王冬突然有了糊白衹一脸药材的冲动。
妈蛋我媳妇儿的卧室为什么他一个外人比正牌男友还熟悉啊摔！(╯°□°）╯︵ ┻━┻
咳，内心os激动了点，表面上的王冬还是比较淡定的。他淡定地看着白衹撩开纱幔，淡定地看着白祗给他的亲亲雨浩搭脉看诊，淡定地看着白衹解开霍雨浩的衣带，淡定地......我去！淡定不了了！皇帝不发威你作为臣子的矜持（划掉）本分呢！脱衣服干甚！他喵的电视剧（《西游记》）上太医不都是悬丝诊脉吗！我就知道你从一开始撩开布帘时就心怀不轨了！
“王太医你这样看我做甚？”
白祗忽然后背发凉，扭头看去，发现王冬正一脸狰狞地看着自己...拿着霍雨浩衣带的手。
“没事！”王冬一个激灵，立刻换了表情，笑的一脸灿烂，“没有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在下只是好奇白太医在做什么罢了。”
“我见圣上的衣服有些乱了，帮圣上整理一下。有问题？还是王太医看出了圣上龙体欠安之处？”白祗一脸无辜+迷茫的回问道。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的某人尴尬地笑了两声，摆摆手道：“没...是我误会了。”
“误会了什么？”
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可惜王冬没有注意到，一到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开始满嘴跑火车：“啊啦啊啦，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嘛，偏说出来干什么～”一边笑着说，还一边挥着手。王冬忽然笑容僵在了脸上，眨巴着眼睛和皇帝对视，好半天才回神，连忙抱着头蹲下身子：“嘤嘤嘤，爸爸我错了，可以读个档重来吗？”
霍雨浩看着王冬的样子忍俊不禁，像是福至心灵明白了王冬口中“爸爸”的意思，开口调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连声音都染上了笑意：“朕不是你爹，没你这么大的皇子，别乱攀亲戚。”
白祗低低地笑着。王冬愣了愣，抬起头嘟着嘴瞪着眼睛表示抗议。
霍雨浩轻咳一声，正正脸色，告诫王冬：“王太医以后在宫里注意一点，皇家不比民间，莫要再做如今日一般出阁的事了。皇宫之中人多口杂，今日之事如若传出去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那时就算朕想保你也难了……”
“诶诶诶？！皇上还记得我啊！”王冬的重点从来都没有对过，此时听到霍雨浩叫他惊喜非常，一下子就从地下窜起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之情。当然他选择性的无视了霍雨浩后面的话，不包括“朕想保你”。
霍雨浩被王冬的笑容晃了眼，不得不说王冬长得很好看，比起男人多了柔和比起女人多了英武。不过一瞬霍雨浩便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无奈道：“刚刚才说过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体现了我对皇上能够记得我这件事的惊喜，表达了我对皇上的尊敬与倾慕之情。”王冬收敛一点脸上的表情，认真地说道。
“这种回答方式朕还真是闻所未闻。”霍雨浩勾起唇角。
“语文老师教的！中高考背考点的时候被她们荼毒的惨极了！”
眼前的人忽然激动起来，听起来似乎是在告他自己语文老师的状，霍雨浩决定装作听不懂（虽然的确听不懂）的样子，问道：“不知太医所说的‘倾慕’是什么意思？”
“钦佩仰慕。”王冬答道，然而实际上他的内心是这样的——我的天为什么他的重点没有被我带偏“倾慕”什么的绝对不是我在告白还有白祗为什么还在旁边不然我就能应了顺便亲亲媳妇儿了啊虽然可能又会被打幸好两个词的读音差不多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是这个‘钦慕’啊...看来朕会错意了。”霍雨浩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冬，使得王冬总有一种霍雨浩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感觉，但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上次他的忽然告白事件之后霍雨浩对他所作的任何事情都抱有堤防的心理，不仅是要堤防他的接近，还要提防自己会再次伤了他，既然这个人他看上了那么可不能让他逃了啊……
“那个......皇上您这样支着身子不累吗？白祗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给皇上身后垫个枕头？”王冬看的霍雨浩坐着的样子终于又找到了转移话题的地方，虽然他很像表示他讲的意思和霍雨浩想的是一样的，不过有外人在，忍住了。所以说白祗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王冬说着上前拿了个软枕垫在霍雨浩腰后，挤走白祗帮霍雨浩找到一个舒服的坐姿，顺便吃吃豆腐。
霍雨浩静静地看着王冬做完一切，感觉到在自己腰间乱摸的手淡淡的笑了，并不排斥。
白祗忽然被挤到一边有点发懵，他记得好像他的职位比较高吧，而且不应该是他为皇上诊治吗？为何变成了王冬？为何感觉王太医和皇上很熟的样子？明明他才是皇上的发小好吗！还有为何从王太医和皇上讲话时开始他就觉得眼睛很疼？
